关于成圣的一点思考

文/李约翰

 

在笔者对成圣的思考中，约翰·欧文的《治死罪》（是对罗马书8:13“靠着圣灵治死身体的恶行，必要活着。”的展开阐述）对我有非常大的造就，帮助我从弯路上回转过来。欧文在《治死罪》开篇部分写到：“所有其他试图治死罪的方式都是无用的。人们从古至今试图用别的方法治死罪。保罗说，‘但是，这是圣灵的事工。’只有他才能作成这工。试图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凭着自己的力量治死罪，就是在自立为义。这就是一切假宗教的本质。”这是在提醒我们，不靠着圣灵“成圣”会带来骄傲自义的可怕后果。

 

中国儒家也讲究“成圣”。举个例子，儒家有一个概念就是“内圣外王”。我们熟悉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中前五个就是“内圣”：人内心修养上的不断提高；后三个就是“外王”：入世/从政。

 

然而，中国儒家也好，伊斯兰、犹太教或世上别的宗教、哲学也好，它们的“成圣观”都是人的自义系统。这种脱离基督的“成圣”，不仅是假的，结果都是骄傲自义。基督徒要小心！如果不是靠着圣灵，而是靠着自己成圣，就会如此，我们也可以以此为判断。“你们既靠圣灵入门，如今还靠肉身成全吗？你们是这样的无知吗？”“我们若是靠圣灵得生，就当靠圣灵行事。”（加3:3，5:25）

 

举一个例子，在儒学浸泡长大的曾国藩在节制、自省和克己上是出了名的。然而，这种儒家的“成圣”只能导致骄傲冷酷。我们从他的一个外号“曾剃头”（杀人如麻）就可以看出来了。基督徒必然要活出节制、忍耐和克己的生活，但这是圣灵所结的果子（加5:22-23；太5:20）。

 

“但以色列人追求律法的义，反得不着律法的义。这是什么缘故呢？是因为他们不凭着信心求，只凭着行为求，他们正跌在那绊脚石上……因为不知道神的义，想要立自己的义，就不服神的义了。”（罗9:31-32，10:3）这一段话不仅是对犹太教说的，也是对其他的宗教哲学说的。

 

路德说得好：

以智慧和正直这两种天赋为例。没有基督，智慧是双倍的愚蠢，正直是双倍的罪恶，因为它们不仅不能认识到基督的智慧与义，还要拦阻和亵渎基督的救恩。保罗很公正地称这个世界是罪恶的和邪僻的，因为当这个世界处在它最好的时刻，便是它最恶的时刻。最严重的恶习与这个世界的智慧和义相比也不过是小过失。这些事拦阻人接受基督之义的福音。灵性之罪的白脸魔鬼（white devil）比肉体之罪的黑脸魔鬼（black devil）更要远为危险，因为对没有基督之人而言，他们越好、越智慧，不理睬和抵挡福音的可能性就越大。（路德：《加拉太书注释》）

 

欧文对虚假的“治死罪”/成圣的分享对我帮助很大：

治死罪（这点几乎无需去说！）不是试图去遮掩罪。让人伤心的是，一个人可能在外表上不去犯许多罪，同时却仍有犯罪的欲念。人们会认为，这人已经发生了改变。但是此等人不过是在以前的罪上加上了假冒为善的可咒之罪罢了，他所找到的乃是更确实通往地狱去的路。

 

治死罪不是培养一种安静、一本正经的严肃性格……

 

一个转到另一方向的罪并没有被治死。西门（见徒8:9-24）暂时地离弃了行邪术；然而在邪术背后的贪心和野心依然存在，并在以另一种方式流露出来。尽管西门表面上拥有种种新生活的表现（13节），但他仍旧“在苦胆之中，被罪恶捆绑”（23节）。凡以骄傲代替世俗，或以律法主义代替肉欲的人都不要以为，存留在身上的罪已被治死！

 

一个不在圣灵里却自以为治死了罪的人，像儒家，大致可归为这几种情形。

 

鲁益师在《返璞归真》第八章中所写的与此是同一个意思：

骄傲常被用来驱走较小之恶：教师就常常用自尊这种字眼来劝学生检点行为。其实，自尊就是骄傲。不少人能够克服懦弱、贪欲、坏脾气等等，是由于视这些有损自己的尊严，用的也是骄傲。魔鬼会大笑，他非常高兴一个人能做到贞洁，勇敢，自制，只要在后面指挥你的是骄傲。这就好像他不在乎你把冻疮医好，只要你愿意接受癌来交换。

 

提摩太·凯乐说：“人们用道德主义来改变行为模式，常常发现自己落入比从前还不如的境地，……道德主义行为模式滋长了他们潜藏的‘无情的、无休止的、冷若冰霜的自我中心，这正是地狱的标志。’”（提摩太·凯乐：“恩典更新”）

 

那圣灵是如何治死罪呢？欧文这样写到：

一般地，圣灵在三方面成就这工﹕

a）他用恩典浇灌我们的心，使我们多结出抵挡邪恶本性的根和枝杈的果子来。在加拉太书5:19-23，保罗比较了“邪恶本性的行为”和“圣灵的果子”。如果圣灵的果子在一个人身上茂盛，那么邪恶的本性就不可能同时茂盛。为什么会这样呢？保罗回答说，“他们彼此相争（即邪恶的本性和圣灵的果子）”（加5:17），可见二者不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同时作王。圣灵的这个更新（多3:5）是治死罪的一个要道。圣灵使我们在美德中兴旺和丰盈，这些美德抵制和摧毁邪恶本性和残余之罪的活动。

b）他对于罪的根和习惯具有实际的果效——削弱、毁灭和除去它。为此，他被称为审判的灵，焚烧的灵（赛4:4）；他真正地摧毁和烧灭我们的邪情私欲。他开始用大能除去石心，接下来就如火烧灭邪情私欲的根。

c）他通过人的信心将基督的十字架带进罪人的心，使我们在基督的死亡和苦难中与他有亲密相交。

 

那么，如何依靠圣灵呢？非常重要的就是使用蒙恩之道：读经（圣灵是真理的灵，引导我们进入真理，圣灵的宝剑就是神的道）、祷告（圣灵是那施恩叫人恳求的灵，参亚12:10）、圣礼和圣徒相通。所以基督徒要常常地到教会来，过正常的教会生活，因为教会生活就是提供这些蒙恩之道的主体。

 

关于使用蒙恩之道，欧文在《治死罪》中提到了两点，第一，若不是神所设立的方法和途径，则没有果效，他说：“关于麻衣、誓言、苦修等诸如此类的事情，神问道，‘谁向你们讨这些’呢？（赛1:12），又说，‘他们将人的吩咐，当作道理教导人，所以拜我也是枉然’（可7:7）。”这是特别针对天主教的错误而言的。第二，还要正确地使用神所设立的蒙恩之道，“他们没有以正当的方式采用神命立的途径，例如：祷告、禁食、警醒、默想等。这些途径在治死罪的作为中具有恰当的用途，但是只有在依靠圣灵和凭着信心使用时方能发挥作用。人们一旦希望依靠祷告或禁食的功德在治死罪时得胜，他们就不是在用正当的方式使用神所命立的途径。”欧文是说，如果把读经祷告等蒙恩之道当成功德，就不是正确地使用蒙恩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