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约翰·布兰查德(John Blanchard) 译/和卫 校/煦
著名电影导演、编剧家和演员伍迪·艾伦(Woody Allen)曾说过:“我并不怕死,我只是不想在我死的时候在场。”这句俏皮话很快就广为流传,但其实却有着致命的缺陷。在神的日历上写有每个人的死期,没有人能够取消或拖延这一由神所定的日子。“无人有权力掌管生命,将生命留住,也无人有权力掌管死期。”(传8:8)
对这世界上的芸芸众生来说,死亡的必然性给人们的生活笼罩上了越来越浓厚的阴影。国际知名的英国艺人,身家高达三亿美元的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曾对《每日电讯报评论》(Daily Telegraph Review)说过:“死亡当然是我每天都要思考的事……尽管你尝试不去想它,但它是如此之大,让你不得不去思考。”圣经提到有“那些一生因怕死而为奴仆的人”(来2:15)。在很多情况下,他们的枷锁是由对未知的恐惧造成的。正如埃德加·安德鲁斯(Edgar Andrews)教授所言:“不确定性会滋生出恐惧,而恐惧会带来精神的捆绑,给生命投下无法逃脱的阴影,窃走人持久的平安和喜乐。”然而,这一触目惊心的画面却不应该包括基督徒在内,首要原因是因为他们已经拥有了“在基督里”(林后5:17)的确据,约翰·欧文曾称基督是“死亡的终结者”,这真是一个令人过目难忘的称呼。一旦当我们可以清楚明白地领会“在基督里”的意味时,对于死亡那不可避免的降临,我们便可以用一个词语来面对,这个词就是——“感恩”!
首先,我们应当感恩,在神的护理下,我们的性命得以在未得救之前保全。就拿我自己来说,我曾三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一次是在童年,两次是十几岁的时候。小时候我家住在根西岛,父亲在当地一座葡萄园里作工。一次,我掉进园内的一桶深水里。就在那时,刚好有个工人经过,我才免于一死。几年后的一个午夜,我跑去岛南岸陡峭悬崖附近的骇浪中游泳,就在快要溺水的时候,幸被一位游泳高手救起。之后不久,在攀登崖壁时,我又不小心失足。绝望中,我竟然抓住了一簇灌丛,正是这株弱小的植物撑住了我的生命。如果不是我从这三场事故中幸免而活下来的话,你就肯定不会看到眼前的这篇文章,而我的灵魂如今也一定是被“交在黑暗坑中”(彼后2:4),等待着与复活的身体联合,之后连身体和灵魂一齐被扔进地狱。
有一次,耶稣的门徒们外出传道,果效甚好。正当他们欢喜快乐之时,耶稣却对他们说:“然而,不要因鬼服了你们就欢喜,要因你们的名记录在天上欢喜。”(路10:20)随着我们肉体生命逐渐走向那不可避免的结局,我们应该时常感恩,为着“惟有基督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神的爱就在此向我们显明了”(罗5:8),为着神保全我们的性命,直到他使我们持定基督替我们受死和复活所成就的一切。
第二,我们应当感恩,过去一直蒙受神的保守。当写道“他们从我们中间出去,却不是属我们”(约一2:19)时,使徒约翰的心一定是忧伤破碎的。那些人虽是一间有组织的有形教会的成员,但其背道却表明他们与神“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太24:13)的应许是无份的。当我们反思自己的生活时便会发现,我们不仅有着许多约翰·牛顿所描述的“危险、试炼、网罗”,还有怀疑和惧怕、试探和诱惑、跌倒和失败、妥协和胆怯,甚至有时,我们也会陷入任何一种“缠累我们的罪”(来12:1)。而每当此时,我们又是何等感恩,称颂神的良善和怜悯。正如保罗替我们每一个人所做的见证:“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罗7:18)。不管我们信主多久,同保罗一样,我们必须承认,我们一直蒙受着神的保守,而这保守绝不只是那些神奇的小“神迹”。
探访位于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市的葛培理图书馆时,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传道人妻子钟路得的墓碑。这位87岁的老人于2007年6月14日安息主怀。未经打磨的石块上镌刻着下面这句令人甚感欣慰的铭文:“建造完工——感谢您的耐心。”当死亡临近之时,我们应该时常感谢神的耐心和他持守的恩典。
第三,我们应当因那摆放在我们前头的应许而感恩。马尔科姆·麦克拉伦(Malcolm McLaren)是摇滚乐队“性枪手”的经理,在他2010年4月的葬礼上,一条字幅挂在他的柩车上,上面印着乐队歌曲中的一句歌词:“Too fast to live, too young to die”。麦克拉伦过着一种炫目、混乱、嘈杂、光鲜和奢华的生活,但开在柩车后面载有吊丧者的一辆车上写着麦克拉伦假想的结局:“灰飞烟灭(Nowhere)”。然而,“人死如灯灭”只是一种空想,无论如何都抹除不掉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不虔敬之人最终将要面对的永刑(太25:46)。但是对基督徒来说,面前却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美好景象:
先想一下那里将没有什么:“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启21:4)。在那里,将不再有试探要面对、重担要担负、罪责要痛悔、疾病要挣扎,也不再有没有答案的问题令我们困惑,不再有无知令我们羞辱,不再有无法满足的欲望令我们沮丧。那些玷污和毁坏我们生命、使我们蒙羞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最美的是,我们里面将不再有罪的缠累。正如巴刻所言:“天堂不再有罪,而那些在天堂的人,里面也不再有罪性使他们去犯罪。”难怪大卫曾向神呼喊:“在你面前有满足的喜乐,在你右手中有永远的福乐。”(诗16:11)。
再想一想谁将在那里。天堂里住着“千万的天使”(来12:22),包括基路伯、撒拉弗和天使长。他们从未犯过罪,自被造以来就一直在与神荣耀而和谐的联合里颂赞和服事神。还有所有神所救赎的百姓——“许多的人,没有人能数过来,是从各国、各族、各民、各方来的”(启7:9)——也将在那里。
最美的是,我们的救主也在那里!自从我的爱妻乔伊斯去年归回天家之后,这确据持续支撑着我,正如她的墓碑上所刻写的,她如今“与基督同在,因为这是好得无比的”(腓1:23),蒙受无法揣度的福气,这是“被成全之义人的灵魂”(来12:23)所享有的。我的一位盲人朋友,出生18个月后便眼瞎。他常爱说:“我下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耶稣。”我们真的无法想象“见到他的真体”(约一3:2)会是怎样的一种奇妙!不仅如此,在有关神成就他的民“效法他儿子的模样”(罗8:29)这一计划时,圣经持有一个令人更为惊叹的应许:“我们必要像他”(约一3:2)。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惊诧的前景啊!我们必要成为像他那样圣洁,像他那样公义,像他那样洁净。即便世上最软弱的基督徒也会成为穆迪所称呼的“圣洁贵族”中的荣耀一员。我们在那位无比圣洁的主面前竟然不会感到丝毫的不堪,这是多么令人惊奇啊!
那么,我们现今如何面对死亡呢?我们在“死荫幽谷”(诗23:4)中的行程可能并不轻松,可能充满了长久的艰辛和痛苦。我们的坚忍(甚至是我们的信心)将会受到试验。在走向死亡这段不可避免的旅途中,除了感激神将我们从罪的刑罚中救赎出来的那无可测度的恩典,深知他的良善和怜悯一直保守着我们的信心,使我们可以确信无疑地认定,正如约翰·班扬所描写的:“死亡不过是一段从监牢走向宫殿的路程”,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在钟马田去世前的三天,他在一张小纸片上颤抖地写下了留给他妻子贝唐和家人的文字:“不要为我祷告求医治。不要拖延我尽早进入到那荣耀里。”如果我们对于归回天家很不情愿,这一定不荣耀我们在天上的父。若我们对死亡心怀感恩,我们也就真正是“死得其所”了。
[1] 本文取自http://www.ligonier.org/learn/articles/how-now-shall-we-die/(2017年6月15日存取)。承蒙Ligonier事工授权翻译转载,特此致谢。——编者注
作者简介:
约翰•布兰查德(John Blanchard)1932年出生于英国皇家属地根西岛,1962年开始成为全时间的传道人。作为国际知名基督徒作家和护教家,著有《与神和好》(Right with God),《终极问题》( Ultimate Questions)等,《上帝“相信”无神论者吗?》(Does God believe in Atheists?)被评为“2001年英国基督教图书奖最佳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