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 扎根教会 服事教会 建造教会
文/越寒
编者按：越寒弟兄是家庭教会老一代传道人，也是《教会》杂志的作者。多年以来，他在杂志上陆续发表了《背十字架舍己跟从主》、《什么是得救》、《十字架与圣灵充满》、《十字架的道路——我所理解的近六十年中国教会历史》等一系列文章，我们也曾就如何祷告、如何看待宗派、如何服事老年人、如何孝敬父母等问题对他进行访谈。在这些文章与访谈中，越寒弟兄一直强调基督徒献上自己为祭、舍己背十字架跟从主的重要性。在生活中，他也以自己在多年逼迫的环境下实际活出的忠心奉献、爱神爱人的生命，帮助和激励了许多弟兄姐妹。2024年8月，越寒弟兄安息主怀。本刊特别将他十多年前关于“灵修”主题的一次分享，编辑整理成文，不仅是为表达对他的尊敬与缅怀，也是因宝贵于其中所蕴含的仆人与主的爱的关系。现在流传的关于灵修的文章，多是从方式和流程来谈，而越寒弟兄的分享，则着重于灵修的前提与目的。钟马田曾说：“讲章的确需要最精心的准备。不过，更重要的是传道人对自己的预备。”希望这篇文章，能勉励我们更好地预备自己，在主的恩典中得力。
一、灵修的前提，是与主之间全新的关系
关于灵修，大家知道得很多，这里我只想讲讲我自己的一点体会，盼望大家可以从我的分享中，对灵修有更多一点的体会。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用“灵修”这个词。因为“修”这个字，很容易让中国人想到“修行”。对中国人来说，修行就是一种自我提升的手段。要提升自己的水平，尤其是灵性的水平，能高过一般人，甚至成佛、成仙，靠什么？靠修行。“灵修”这个词特别容易让人以为，我们可以靠自己提高自己灵性的程度。结果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以自我为中心。然而，依靠一定的方式、方法来提升自己属灵生命的水平，做得到吗？做不到。作为一个基督徒，如果是以自我为中心去做任何事情，任何努力都没有作用，甚至还会起反作用。
真正的敬拜，是在我们的灵里、生命里敬拜，而不是在我们的头脑、血气里敬拜。耶稣基督复活以后，开门徒们的心窍，使他们明白祂的死而复活怎样应验了圣经中对弥赛亚的预言。大家豁然开朗，然后耶稣说，你们要奉我的名“传悔改、赦罪的道，从耶路撒冷起直传到万邦”（路24:47）。正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耶稣却说，且慢，“你们要在城里等侯”（路24:49）。等什么呢？等圣灵！当“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并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徒1:8）。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敬拜神，不是靠自己的能力、热情，不是靠自己的办法、智慧，乃是圣灵在我们里面作主，与我们同在，充满、引导我们，使我们的生命有一个全新的变化——与神有了一个非常深的、难以言表的关系。这个关系成为我们的生命与力量，成为我们的爱与信，成为我们一生一世为祂而活的泉源。
所以，“灵修”的原意不是提升自己，使自己有一个高超的灵性、一种神秘的经历，而是为了要与神越来越亲近，越来越认识祂，越来越爱祂，越来越为祂而活，这才是灵修的目的。所以，相比“灵修”，我喜欢用“亲近”这个词。大家可以查以弗所书2:13：“你们从前远离神的人，如今却在耶稣基督里，靠着祂的血，已经得亲近了。”亲近的前提，是藉着祂钉十字架，为我们流血舍命，死而复活，我们得到了一种与神之间全新的关系。这种与神亲近的关系不是谁都能得到的，不是说听见了耶稣基督的道理，也举手决志、受洗了，就能够亲近祂了，而是在于你有没有祂的生命。惟独有基督所赐的生命，才能亲近神。
谈到这点的时候，我想问大家，你真正得救了吗？不要以为自己举手决志祷告、受过洗就得救了。若干年前，有个非常热心的年轻弟兄到我家来。我问他什么时候重生得救的，他说某年某月某日。我说，你的记性真好。他说，我那天受洗了，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我说，恐怕还有一些问题，你彻底认过罪吗？他说，什么叫彻底认罪？我说，每个人都可能承认自己是个罪人。但认罪有两种，一种是理性上承认自己是个罪人——撒过谎，骗过人，心里想过坏事，这些大家都有。可是，想一辈子都做好事，这样的想法也可能是罪，为什么呢？因为想做好事的目的是为自己，是以自我为中心。另一种认罪是，圣灵大能地进到你的里面，使你重生，赐你信心，使你真正看见自己的本相是一个犯罪得罪神的罪人，是罪人中的罪魁。所以耶稣基督在约翰福音16:8中说：“祂既来了，就要叫世人为罪、为义、为审判，自己责备自己。”那个自责是一种极深的自我剖析。所以，使徒行传2章中说：“众人听见这话就扎心。”原文中“扎心”是“用枪刺透”的意思。扎心是这样的一种痛苦——我是本该灭亡的罪人，但为什么，神的独生子竟然要为我去死？！进而在圣灵的光照下承认自己的罪。我们有过这样的经历吗？我曾经想，一个人从开始信主到今天，如果他没有一次为自己的罪十分痛心，甚至流泪，并在主前认罪悔改，这人真正重生得救了吗？对于这样的人，还谈什么灵修呢？
圣经中将神与我们的关系，比作所有关系中最深刻的一种关系——恋爱关系，或者夫妻关系。祂爱我们，就像热恋中的人：千万人之中，惟独祂这样爱我，惟独祂盼望来亲近我；我若说不爱祂，我若与祂稍有远离，祂的心就痛苦至极！这就是神跟我们的关系，祂甚至不惜替我们死，使我们重生得救，只为使我们能够亲近祂。与神亲近，这才是灵修的真意。所以，灵修是我们与神最亲密的关系，而这种关系的根基是耶稣基督替代性救赎的死所换取来的。我们看到，不管是灵修也好，亲近神也好，都不是以我们自己为主，而是惟独以我们的神为主，以祂为我们最亲爱的，像祂爱我们那样爱祂。请看诗篇63:1-3：
神啊，你是我的神，
我要切切地寻求你；
在干旱疲乏无水之地，我渴想你，我的心切慕你。
我在圣所中曾如此瞻仰你，
为要见你的能力和你的荣耀。
因你的慈爱比生命更好，
我的嘴唇要颂赞你。
大卫在旷野的时候说：“神啊，你是我的神。”你面对这句话，有没有感动？大卫在神的面前倾诉渴慕之情：我的神啊，惟独你是我的神，我要切切地寻求你。我就像在干旱疲乏无水的地方渴想水那样地渴想你！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没有你，我就没有力量；没有你，我就没有生命；没有你，我就没有快乐；没有你，我就失去了一切。我的心切慕你！因为你的慈爱比生命更好！原文中，“慈爱”有四个意思：首先是救赎的爱。第二是不变的爱，也叫永远的爱。第三是牧养的爱，把你像小羊放在主的怀里。第四是守约的爱，约中的爱。所以，神是爱的最高峰。赐我们生命的这位神，祂比我们的生命更美好！你认为神比你的生命更好吗？如果你觉得还不到这个程度，不要紧，去亲近祂。这就是神要我们亲近祂的目的。
灵修不仅是我们与神最亲密的关系，也是属神生命的必须。没有灵修，对我们来说就等于死亡。没有与神的亲密关系，我们活得就没有价值。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神而活。所以，这种亲密的关系是敬拜，是朝见，是事奉，是爱慕，以及在亲密中涌出来的、满溢的喜乐。绝对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任何方式方法。如果你与神没有关系，如果你的生命不渴慕神，任何灵修方法都毫无用处。
二、灵修的道路，是舍己背十字架跟从主
我父亲是一个基督徒，我从小与父亲生活在一起，看到他与神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他曾经对主说：“主啊，我愿意为你倒钉十字架。”我父亲一生中所奉行的，就是为主舍己。他多少次为别人舍己，多少次为别人付出，这是我亲眼看见的。曾经有人问我父亲：“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就对大家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从我认识主那天起，我死了。”今天，我也要向大家鞠躬，因为从我认识主那天起，我死了。你也许会问我：既然你已经“死了”，那你为什么还会软弱、失败？因为我的生命有待成长，我还有肉体，我还要在爱神的过程中弃绝那些与神争夺我的爱的东西。我会失败，我会跌倒，我会软弱，我会退后，我会为了爱自己去背离我的信仰，我会向人说谎话，我会既想讨人的喜欢又讨神的喜欢，在中间做两面派，这一切我都干过。但是我死了，我不再属于我自己，我是一个属神的人，我从我的神得到了生命。因为这个缘故，我与祂立约。所以，当我认为自己根本没有活下去的价值的时候，我回到神的面前说，从今以后，我不再为我自己活了。不再为自己活，不是你自己要求的，而是圣灵感动你，在你内心深处生出的一种对神的爱的回报！
今天，世界上有很多引诱，撒但有很多诡计，没有一刻放松。就像当初我得到神的呼召，要为祂出来传道的时候，内心真的非常挣扎。因为世界对我还有着很大的吸引力，而多年以前在国内传道，比今天要付上更大的代价。那不仅意味着要过极其贫穷、仅凭信心的生活，还要面临走十字架道路的各种逼迫。撒但真是非常狡猾，你看当它试探主耶稣的时候，说“你来拜我”，并没有说“你不要拜神”。今天它也总是企图制造一种假象，好像人既可以拜神，也可以拜它，两者并不冲突——你拜神得永生，你拜我得享受，两全俱美。但是耶稣说，你不可又拜神，又拜玛门。所以，当同时面对着来自世界的诱惑和来自神的呼召时，我只能选一样。尽管有挣扎，但我知道我不能拒绝神。当我决定回应神的呼召的时候，是全都豁出去了——神啊，我死也好，活也好，我要跟从你！我将自己奉献给主，要“背起十字架来跟从主”，要“把身体献上，当作活祭”。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属于自己。这就保证了神在我身上的主权。当祂有了主权的时候，祂就来造就我、击打我、管教我、责备我，甚至审判我，但是祂的慈爱永远不离开我。所以，越亲近神的人，神的鞭、神的杖、神的竿就越不会离开他。
每次我陷入挣扎，神就不断地管教我，责打我，使我痛苦到了极点。但是，当我在遭遇极大痛苦的时候，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当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亲近神的时候，当我软弱到信心几乎丧失、感觉快活不下去的时候，神离开了我吗？没有！所以，每当我想起主对我的爱，就常常流泪。我没有办法不流泪，祂对我是那么宝贵！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祂，我不知道这种爱是怎么来的。现在我知道了，当我还不知道爱祂的时候，祂已经爱我了；当我忘记祂的时候，祂永不忘记我。神说：“妇人焉能忘记她吃奶的婴孩，不怜恤她所生的儿子？即或有忘记的，我却不忘记你。”（赛49:15）这就是主的爱。
与神有最亲密的关系，前提是你有了神的生命，并且是在与神的约中。这约是永约，是夫妻之约，是父子之约，是主仆之约，是跟从之约。在这个约里，当祂以最大的爱来爱你的时候，你的心就被祂吸引了。所以，弟兄姐妹们，方法是次要的。你如果没有生命，不要谈灵修。你如果有生命，却不活在与神的约中，你也不会与祂亲近。你已经在这约中，却不愿意去跟随祂；当神的爱吸引你的时候，你却拒绝祂。那么，你就不要谈与神有亲密的关系了。
经常有人告诉我，灵修要这样做、要那样做。我最近看了一本书，有一篇专门讲到灵修，说灵修默想的时候，你的姿势要非常放松。对此我不敢苟同。我个人的经验是，在刚开始操练灵修的时候，我们需要努力，甚至是需要勉强自己。灵修的过程往往是一个“从勉强自己甘心，到甘心勉强自己”的过程。我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因为被神的爱吸引，每天早上五点半一定要起来亲近祂，那是要很努力才能做到的。因为我是个医生，却有五年的时间不能去从事医疗工作，现在我必须得加班加点、加倍地花时间去学习才能做好工作，所以每天都很忙很累。但是，我要起来祷告。早晨五点半，闹钟一响，我就跪起来祷告，实在困得不行，我祷告着就睡着了。于是我对主说，主啊，我就是睡在你面前，也决不睡在被窝里。这是为什么？因为我爱神。
弟兄姐妹，当我们爱神的时候，我们心里是多么喜乐！而当你远离神的时候，这一切就都没有了。你看见地上有享受，有快乐，但是你要知道，内心中有一块地方，是任何属地的快乐都不能满足的。奥古斯丁说，这是神为祂自己预备的。所以到了后来，比如现在，我的灵修就更谈不上是“灵修”了。我每天早上起来，灵修祷告的时间一般是两小时，或者更多。甚至我只要醒着，你也可以说，我就是在灵修祷告。灵修祷告不一定要有言词话语，甚至不一定要思想，因为灵修已经成了一种与神同在、与神亲密的现实。换句话说，你活在祷告里，就是祷告。你亲近神，不在乎方式方法。
当年我跟我太太恋爱的时候，可以这样说，美好到了极点。当我们俩分别的时候，那种痛苦，到了无以言表的程度。而现在，我们七十多岁的时候，那些事情也都很淡了，淡到什么程度？不是淡到忘记了，而是淡到“刻骨铭心”。是的，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体会，我没有她，是不可能的；她没有我，也是不可能的。不在乎距离，不在乎思想，不在乎感觉，乃在乎你是我的一部分，我是你的一部分。我相信，当你们与神亲近到那样一种程度的时候，就会体会到劳伦斯说的“与神同在”。我自己还差得很远。但是我告诉大家，从前当我读到保罗说：“我先前以为与我有益的，我现在因基督都当作有损的。不但如此，我也将万事当作有损的，因我以认识我主基督耶稣为至宝。我为祂已经丢弃万事，看作粪土，为要得着基督”（腓3:7-8），我常常想，我差得也太远了，简直做不到啊！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也应该是我们的目标；甚至我想，我与保罗其实也差不多。有人此时也许会想，你也真够骄傲的，你敢比保罗吗？我不敢。但是保罗说自己是个罪魁，我也是个罪魁。敢比吗？敢比。保罗蒙了耶稣基督钉十字架的拯救，我也蒙了耶稣基督钉十字架的拯救。尽管保罗的经历有很戏剧性的部分，可能他被提到过第三重天。但是，保罗和我们每一位属基督的人所走的道路是同一条道路。所以，神既然藉着他写出来当怎样做，我们每一位基督徒也就应该这样做，也能这样做。我们可能现在和保罗比起来相差甚远，但是，主看我们，不是看我们做了什么，主看的是我们是不是信靠祂。所以我相信，当我们的心专注在神面前的时候，保罗也好，越寒也好，王明道也好，诸位弟兄姐妹也好，都一样。神爱我们的心也绝不会有一丁点改变。
有位姐妹很爱主，她特别喜欢祷告，与主的关系很亲近，经常去服事弟兄姐妹，也能通过分享造就帮助别人。可惟独有一样，她说：“我读圣经怎么总是觉得干巴巴的呢？我勉强自己每天都要读几章，但是却怎么也读不进去。”我就勉励她说：“我们一起来认罪，一起来祷告，好吗？”她很愿意，因为她很爱祷告。过了十几分钟她就祷告完了，我说：“怎么这么快？”她说：“主光照我了，说，父亲给女儿写的信，女儿该怎么对待呢？”从那以后，她就“开窍”了。
所以，你想亲近神吗？是不是有什么罪，造成了你与神之间的拦阻？罪的本质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就是强调自己，就是觉得我与神固然是极其亲密的，但我还是可以有点保留的。所以，你如果要亲近神，是不是要先把这一切拦阻都除掉呢？
1979年，我从监狱中被释放出来。那个时候不给我平反，我里面的那种愤怒你们没有体会过，简直要爆发出来。以前我一直是在心里忍着，不敢不忍，不能不忍；但现在我被释放，自由了，于是就忍不住了。那时很多人给我打抱不平，还有人说愿意帮助我写信告到最高领导那儿。我写过很多这种申诉信，从1979年一直上告到1984年。我们医院帮助我，党委有人帮助我，朋友帮助我，认识国家领导人的人帮助我。但我写的信都石沉大海。直到1984年的一天，主感动我的心：“我为你钉十字架，死而复活，但是我的身体上永远有钉痕，永远有枪伤，那是我为你舍命留下的记号。现在我给你也留下了一个记号，你一定要抹掉吗？”从那以后，我心里对这个记号是那样地爱惜，真的爱惜。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被平反是主的恩典，是主的爱，是主的看重——我竟然曾经为祂坐过几年的监。我认识一位关了十几年的老弟兄，他出来以后从来没有申请过平反。我问他为什么不要求平反，他说：“我没有犯过罪，为什么要求平反？我被他们定的是“反革命”罪，这是罪吗？我没得罪过神，人定我什么罪都不算什么，神说我有罪，那才算呢！”
三、灵修的目的，是活出爱主顺服主的生命
我相信今天在我们的教会里，有很多爱主的弟兄姐妹。但我们面临的问题也是很多的。如果你与主之间没有正常的亲密关系，你的生命一定是萎缩的，没有力量的，甚至可能到了几乎没有的程度。注意，我说的是“几乎没有”，只要你是重生得救的基督徒，就不会没有生命，因为这生命是神赐给你的，但是你却可能活不出爱主的生命来。我们活着的目的不就是为主而活吗？我们存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主而存在吗？没有祂，我们活着有什么用呢？所以，耶稣说，你们有些人成了失了味的盐，这是最大的痛苦——是盐吗？是盐，里面有氯化钠，但含量极低，不能作为盐用。尽管如此，主仍然看重我们。所以，当我因此极其痛苦的时候，主常用一句话安慰我：“我们纵然失信，祂仍是可信的，因为祂不能背乎自己。”（提2:13）这成了我多少年的力量。
不要羡慕特殊、超然的经历，惟独基督钉十字架，惟独神对我的救赎是最大的神迹。外在的神迹固然可以彰显、见证神的荣耀，然而我们内在的生命，因着基督的救赎而产生的更新，同样是祂的神迹。这神迹是一个新创造。也就是说，当初神创造天地，和今天救赎我们，都是神大能的神迹。而今天我们能够继续信靠祂，这也是神迹。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会信祂呢？我以前是个反对祂的人，现在怎么会觉得祂是这样真实呢？我以前是不爱祂的人，今天为什么不爱祂都不行？所以，弟兄姐妹们，当你去爱神的时候，你越亲近祂，就越爱祂；你越读祂的话，就越觉得宝贵；你越是按照祂的话去做，就越会发现祂的话真是脚前的灯，路上的光。
几十年来，我犯过的错总结起来，其中很大的一个失败的教训，就是常常想“修正”主的话，想把主的话稍稍地变通一点。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要一点不差地遵循主的话，外面的逼迫就会很厉害，但只要我稍微地修改一点点，人就不会再逼迫我了，我也就能舒服多了。可是，主的话只要被你改了一丁点，就不再是主的话了；真理缺了一点，就不是真理了，这是我几十年的经验。所以，我现在奉行的一条就是：“我若死就死吧。”（斯4:16）我跟主说，主啊，我今年七十二岁了，十七年前我得了胃癌，你把我的胃全切了，你那时告诉我说：“你当刚强壮胆，不要惧怕，也不要惊惶，因为你无论往哪里去，耶和华你的神必与你同在。”（书1:9）今天，我还有多少年日为你而活？今天，我若再不好好跟随你，我怎么去见你的面？所以，我就常常勉励我自己：“我死就死吧！不就是死吗？”如果你在所有挣扎的事情上，都能抓住神的话，来勉励自己，你看主会怎样在你身上彰显祂的大能大力，彰显祂的荣耀！
常常有弟兄姐妹问我，你是怎样得着能力的？我说，我没有能力。耶稣基督就是能力，福音就是能力，十字架就是能力，圣灵就是能力。总而言之，我们的能力就是耶稣基督通过钉十字架而带来的救赎的能力。今天，我们如果肯背起自己的十字架跟从主，肯舍己，愿意为祂而活，那种能力就会在我们身上的运行，就能使我们往前走。保罗说：“要常常喜乐，不住地祷告，凡事谢恩，因为这是神在基督耶稣里向你们所定的旨意。”（帖前5:16-18）这个旨意就代表的是能力。你去遵行神的旨意，就有能力。“常常喜乐”，怎么喜乐啊？你如果在一件事上不看见人只看见神，你就喜乐了。你在吃苦、受难、委曲、跌倒、失败、出错的时候，都在那里想：“主啊，我相信你藉着这些东西，要我看见你。”凡事看见神，这就是你亲近神的结果。“不住地祷告”，当你祷告的时候，用心灵和诚实以神的话为原则，把这件事情交给祂：“主啊，这件事情应该怎样做，你都知道，我相信你。”哪怕所得的结果没有达成你的愿望，你都会感恩。“凡事谢恩”，你在凡事上都看见你的神在这里，你以神为乐，怎能不感恩？
总结来说，耶稣基督救赎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切，我们生命中的唯一，这些是我们灵修、亲近神的前提；背起十字架舍己跟从主，是我们亲近神唯一的道路；以神、以基督为我的主，去跟从祂，遵行祂的话，是我们得能力唯一的方法。好好安排你的时间，使你多有一点机会去读经，多有一点机会去祷告，多有一点机会去聚会，多有一点机会去交通，如此你就会和神越来越亲近。
[1] 本文整理自作者2010年12月3日在美国一间教会的专题分享，略有编辑。——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