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 扎根教会 服事教会 建造教会
文/本刊编辑部
编者按：“服务教会的历史神学”一文，使我们看到历史神学在建造教会上的职能与功用，而本文所关注的，是在教牧现场中，教会历史能如何应用在教会的牧养中。广西约瑟牧师所在的教会，在这方面做了比较多的尝试，他们不仅在成人主日学中教授教会历史课程，推动会众阅读历史传记类书籍，也组织有意愿的弟兄姐妹进行对本地区教会历史史料的发掘，翻译整理宣教士的传记。今年八月，本刊编辑就此访谈了约瑟牧师，邀请他分享在这些服事中的感受和收获。本期杂志也一并刊载了约瑟牧师教会的乐雅亿姐妹所写，她对于教会翻译事工所译出的《牛仔宣教士在广西》一书的读后感。
本刊编辑（以下简称“编”）：约瑟牧师，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带领弟兄姐妹学习教会历史的？
约瑟牧师（以下简称“约瑟”）：2013年建立教会之初，我们教会成员的会友课程中有一课就是教会历史，但是比较系统地学习教会历史是从2018年开始的。当时“健康教会九标志”的网站上推出了一个教会历史的主日学课程，一共是13课。因为我素来对教会历史感兴趣，就愿意来教授这门课程。我搜集了很多相关的图片，把课程全部做成了PPT。那时我们的成人主日学是放在敬拜之后，11:00—12:00午饭之前这个时段，所以大部分的会友，也包括一些慕道友都参与了这个课程的学习。课程大概上了三个多月。
编：学习完成人主日学的教会历史课程之后，弟兄姐妹有怎样的反馈呢？
约瑟：大家学习之后感觉挺震撼的，还要求把课件打印出来，收藏学习。而且很奇妙的是，我们学完这个课程后没过多久，教会就受逼迫了。非常感谢神，祂藉着我们对于教会历史的学习，预备了我们面对逼迫的心志。因为历史中，教会的成长总伴随着外在的逼迫、异端的纷争，尤其是初代教会的历史。我们那一次遭受的逼迫挺大，长老们都“进去”了10天，但整个教会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反倒是更加合一，更加彼此相爱。
编：确实很感恩，在遭受逼迫之前，神预备了人心，也看到学习历史给教会带来的益处。那后来对于教会历史的学习，你们又进行了哪些事工？
约瑟：2021年之后，我们做了一个“提摩太读书会”，每月共读一本书，也鼓励大家写一些读书的感想、报告一起分享，会友、慕道友都可以参加。一年共读的12本书里，我一般会选两本历史传记类的书籍阅读，例如：《山雨——富能仁传》《广西宣教史》《简明教会历史》《加尔文传》《现代化的本质》《普利茅斯的开拓史》，等等。今年我们的读书会放到了周五晚上的会友小组当中，每月的第四周小组聚会一起来讨论这一个月读的书。
2022年，有外地的牧者同工过来探访我们，希望看看宣教士的历史足迹，我们就带他们去寻访当时宣教士所建立的教会和教会医院的遗迹。现在这些都是文物保护单位了。在这次寻访之后，我们形成了一个本地区教会历史遗迹的游览项目，当外地的牧者同工过来的时候，或者我们教会的青少年团契活动的时候，我就带着大家去寻访。当他们看到神曾经在这座城市所做的伟大工作，而今天神也把我们放在这里继续作工，就很受鼓励。我们的青少年团契还做了一次活动，去贵州寻访柏格里的遗迹，当时孩子们也是深受震撼。
2023年，我们在成人主日学的时间学习了中国的教会历史，我们看到了神对中国教会的保守，以及中国教会的受苦与复兴，特别受鼓励。这对于今天的城市家庭教会，其实有很多启发，例如在背负十架为主受苦的心志、教会的建立与健康、面对逼迫等方面。我们的另一位牧师说，上这个课程好像进行一次培灵会一样。现在我们会友课程中教会历史的那部分，每次会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把世界教会历史、中国教会历史、本地区教会历史，高度浓缩地分享出来。在讲课过程中，我会提出问题，大家有一些讨论和应用。我们希望成员对于教会历史有概念，也对本地区、本教会的历史和现状有一些了解。这也表明我们这间教会所相信和教导的没有创新的东西，都是过去两千年基督教会在教导的内容，我们的信仰是历史性和大公性的。
也是在2023年，我们的读书会举办了快四年的时候，我们读到《广西宣教史》，当时这本书刚刚被翻译出来。我们一起读了这本书后，会众们就被这本书里宣教士们的心志与服事，深深地感动了。书中所提到的那些地名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非常贴近我们的生活。所以我们专门做了一次这本书的主题祷告会。我们每个主日下午都有祷告会，这是我们第一次就一本书做一个祷告会。那次我选取了书中一些代表性的人物、历史事件和数据进行分享，分享到一处，就邀请弟兄姐妹为一个事项来祷告，例如为我们传福音的热情、为神的掌权、为舍己的生命榜样来祷告、感恩。那一次祷告会之后，有两位姐妹被宣教士的榜样所触动，甚至积极地参与我们教会在周边地区的植堂，其中一位姐妹成为教会差派的半职工人。
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教会历史翻译事工。学习《广西宣教史》时，我们发现里面提到了很多宣教士的传记，于是就想找到这些书，将之翻译出来。我们已经翻译了一本《牛仔宣教士在广西》，讲述了一位美南浸信会的宣教士理力善的见证。我们现在正在翻译宣道会宣教士陈法言的传记《广西宣教先锋》。我想《广西宣教史》的这位作者应该也是一位外籍宣教士，他都在记录广西的这些宣教历史，那我们广西本地的教会更应该参与其中，担负起这样一个责任。虽然我们的能力有限，但是我们向神求，我们一点点地做。很奇妙地，神感动很多弟兄姐妹愿意开始做这样的服事。我们翻译出一些本地区宣教史的资料，就在网络上发布，也分享给本地区的其他教会。
编：您刚才提到，教会的读书会每年会共读12本书，其中有2本是教会历史方面的，那就是说，历史类的书籍占读书会阅读总量的六分之一，这里有什么具体考虑吗？
约瑟：我们一般会考虑读书会在阅读内容上的平衡，选择神学类、历史传记类、生命建造类、家庭婚姻类、福音护教类的各类书籍。
编：那在教会整体的牧养计划中，教会历史的学习大概占多少比例？与其他方面的学习会有一个什么样的配合？这个过程中会不会产生资源分配上的冲突？是否需要取舍？
约瑟：我们教会还是以神的道为牧养的核心。当然，教会历史也非常重要，因为它把神的道在历史中鲜活立体地展现出来。在整体牧养上，我们成人主日学一年会上一次教会历史方面的课程。每周主日，我们都会赠送4本书籍给弟兄姐妹来门训，其中也会包括历史传记类书籍，上两周我还送出了《柏格理传》。有时候，我们的弟兄姐妹也会用传记来彼此门训，曾有两位弟兄用《牛仔宣教士在广西》这本书来门训。在讲道中，我也很喜欢引用这些历史传记方面的例证。
所以，我们的资源分配当然是以神的道为中心的，但这与教会历史的学习没有冲突，反而教会历史在牧养中是一种很好的补充。
编：虽然是作为补充，但我感受到，在你们牧养计划的安排中，对于教会历史的部分还是很重视的。可能很多教会并没有这么重视教会历史，你们为什么会这样重视呢？
约瑟：可能是因为我们教会的长老都喜欢教会历史，而且会众也很感兴趣，我们从中受益良多。其实基督教是历史性和大公性的信仰，基督教建立的根基是历史中所发生的事件，教会的历史能印证圣经的真理、圣灵的工作。比如，我们知道“神的主权”这一神学命题，但是教会历史活生生地将之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弟兄姐妹在读教会历史的时候，是真的能看到神在历史中掌权。
第二，教会历史中关于信仰告白、信经、信条的内容，既能坚固会众的信心，也是抵御异端和逼迫的一个很重要的武器，它能帮助到教会辨别和抵御异端。日光之下无新事，今天很多的偏差在历史上都能找到他们的“祖宗”，例如：我们曾遇到的“超级恩典福音”，其实它的原型就是马吉安主义、诺斯底主义；而耶和华见证人就是现代的亚流主义。
第三，学习教会历史有助于会众对宗派的认识。当我们更清晰地看到宗派在历史中的形成过程，我们就会谦卑，也更尊重人的信仰良心。就像我们一位姐妹所分享的，学习教会历史去除了她对宗派很多的疑惑，使她对待不同宗派背景的基督徒能够用和平联络、互相接纳，知道大使命不是靠一个人、一个教会能够完成的，从而盼望众教会都能够复兴。同时，学习教会历史也去除了她认为自己的教会多么健康的那种骄傲感，因此愿意去祝福、帮助其他的教会，也谦卑地向他们学习。
第四，教会历史会让我们更加明白三自教会和家庭教会的区别，因而更加坚定家庭教会的立场。
第五，刚才谈过，在我们教会面对逼迫时，之前所学习的教会历史做了很好的预备，使我们可以更加正确地看待逼迫。面对历史中如云彩般的见证人，我们会觉得自己所受的这一点逼迫根本算不得什么，走十字架道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当我们上完这一系列的课程之后，我感觉弟兄姐妹的抱怨都少了很多。就像之前所说，中国教会历史的课程如同一场场的培灵会一样。我们都知道背十架跟随主这一真理，但是看到有一群人把它活出来了，这就很鼓励我们。有一位姐妹说，小要理问答的第一问给了她关于人生意义的字面答案，而教会历史和宣教书籍的学习，让她看到了这个答案背后蓬勃真实的生命力。她在读书报告中写道：“我真切感受到，这些用基督徒生命书写的历史，是关于那位至高伟大救赎主的救赎史与永恒生命史。是的，在主那里有生命，主是生命活水的源头，在祂里面，生命的江河真的源源不竭，奔腾不息。在这条永恒的长河中，每一朵浪花、每一个水滴都闪闪发光。而我竟也有幸成为这其中的一滴水，原本虚空渺小的个体生命，因这活水的源头而被赋予了永恒的意义。”
第六，会众传福音和宣教的热情被激发了，这是令我们颇感意外的收获。我们也没想到，读宣教士的传记对弟兄姐妹能有这样的影响。他们看到这些实践大使命的榜样，看到神是怎样感动他们。如果没有神的恩典，没有神的激励，不会有人来到百年前条件那么恶劣的广西传福音。有几位姐妹，她们参与宣教、开放家庭接待福音小组，是被宣教士传记所激励的，效法他们的榜样。
既然学习教会历史能坚固会众的信心，能挑旺服事的热情，能立定受苦的心志，我们就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编：谢谢您分享了弟兄姐妹从学习教会历史中得到的益处，以及对教会带来的影响。那您和同工们在教导和组织学习的过程中，有哪些收获呢？
约瑟：借古鉴今，其实让我们能够少走弯路。例如，了解天主教的宣教路线和新教的宣教路线，以及基要派、福音派和自由派的路线之争，对我们也是一种警戒。我在教授这些课程的过程中，对中国教会的神学、牧养治理的成败得失，有很多反思。教会历史中的教牧实践，对于今天在训练领袖、装备工人、装备信徒等方面也有启发；当然，不是生搬硬套地应用到当下的处境中。过去在广西事奉的这些宣教士们，对我们既有启发，又是榜样。他们在周边山区劳苦地服事，也给我们很大触动，我们今天还是有些贪图安逸。而且，他们就是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事奉的，我们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在续写福音在这里传播的历史。
编：您刚才分享过，在整理本地区的教会历史方面，教会投入了很多精力，可以请您简单介绍一下您所在地区的教会历史吗？
约瑟：1865年，两位美南浸信会的宣教士从梧州来到这里。梧州是广西一个重要的宣教基地，宣道出版社和建道神学院就在梧州诞生，后来迁去了香港。宣教士们从梧州的桂江顺流而上，到达了这个城市，但是立即遭受了官方和民间的反对，船被烧毁，东西被扣押，之后他们被驱逐，不得不离开。1898年，宣道会的宣教士首次进入这里，他们借着发放药物、医疗布道，建立了第一个教会。1901年，英国的圣公会也是通过医疗宣教在这里建立了第二个教会。后来，他们在这里建立了一间医院，叫“道生医院”，即道成肉身的意思，现在叫博爱医院。
1912年，浸信会的卢信恩牧师进入这里。因为当时已经是民国，而且之前其他宗派的宣教士的事工也做了很好的铺垫，所以这次他们比较顺利地开展了事工。同年，西南浸信联会在这里创办了真光书楼，以书报作文字布道，面向社会开放，还有专人到乡村售卖福音资料。1913年5月，他们建立了第一个浸信会教会，当时会友十几人。那时的教会做了很多福音工作，每年会有数次布道会，同工们在教会门口组成欢迎队，邀请路人进来听喜乐的消息。真光书楼就在教会对面，布道会结束后，同工们会邀请人们穿过街道，进入书楼，向他们推荐圣经，欢迎他们继续在书楼看书。书楼发挥传福音的重要功能，也有科学和哲学等类的书籍和报刊杂志，引领很多学生和知识分子归主。在城中建立教会后，宣教士们还在周边建立了福音分堂，在野外设立“福音幕”，在河上设立“福音船”，向沿江一带的人们传福音。
1914年浸信会开办培真女校，1916年开办储才学校，1919年在培真女校的基础上扩展成培贤圣经妇女学校，1916年开办浸信会医院，1920年开办圣经学校。这里一度非常复兴。到了1925年，浸信会教会的会友大概有五千人。这里成为了广西继梧州之后的第二个宣教中心，主要有浸信会、圣公会和宣道会这三个宗派，长老会、五旬宗、弟兄会在这里也有事工。
1949年之后，国外的宣教士撤出，各个宗派的教会就加入了三自运动。九十年代之后，一些弟兄姐妹从三自教会出来，建立了家庭教会，其中比较大的是一个福音派的教会，规模最大的时候接近上千人，我们教会也是从这个教会植堂出来的。
我们教会从一开始就建成为一个有成员制的改革宗浸信会。有一件很奇妙的事，我们2013年建立这个教会的时候，正好和1913年建立的第一个浸信会相隔整一百年，但我们当时并不了解这里的教会历史。所以，当我们知道这段历史的时候，我们深深地赞美神，看到祂是历史的主、掌权的主，任何势力都拦阻不了祂在这片土地上的工作。几年之后，当我们教会需要改名时，会友们投票选择了“锡安”这个名字，因为一百年前第一个浸信会所建立的医院叫锡安医院，我们希望以此纪念百年前那些先辈在这片土地上的开拓。
编：您的分享在我面前展开了一幅恢弘壮阔的历史图景，使我感叹于神的作为是何等奇妙。一般而言，牧者们在神学院当中都学过教会通史和中国教会史的课程，但是对自己所在城市的教会历史比较感兴趣并且投入其中的人还是很少的。所以想问您，当时促使你们去查考和挖掘本地区教会历史的契机是什么？
约瑟：刚才谈到，我们的成员课程中有一课是教会历史，而且要从初代教会一直讲到本教会的历史，我们就要收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收集一些资料之后，神在我们本地区的工作的这幅画卷就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了。这真的是神带领的一项事工，我们一开始好像没有做什么计划，就是觉得很有意义，想要更多发现神在这个地方的作为，数算神的恩典。
编：收集这些资料其实需要投入很多，因为过去的教会历史有意无意地被掩盖了，需要挖掘出来。为什么你们觉得整理本地区的教会历史对于教会来说是值得投入的事工呢？
约瑟：确实，很多史实是被掩埋、被遗忘了，而且我们对于过往的历史的理解往往是意识形态化、碎片化的，需要探索和发掘。感谢神，祂藉着一些方式让我们慢慢地把这些碎片拼成了一幅相对清晰的图画。其实在每个地区的方志馆、图书馆和档案馆都有我们想要找到的资料。将这些整理出来，我觉得对教会、对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将大公教会的历史一直梳理到我们所在的这片土地的教会历史，把这些故事接续起来，会让弟兄姐妹形成一种历史感：不只是看到现在，而是看到自己在一个神掌权的历史进程中；不只是看到有一群人聚在一起，作为一个教会敬拜神，而是看到在历史长河的图景中，自己有责任去见证主并参与到主的工作中来。这对于他们的生命的成长、事奉的热忱，都能带来很大的帮助。我们教会的一位姐妹在读过《牛仔宣教士在广西》后，分享读后感时说：“我知道神把我和我所在的教会放在今天这样的一个时代，在这个地方，不是徒然的，不是让我们自娱自乐，而是有历史的接力棒给我们。当我在宣教士建立的医院看到历史的遗迹，更提醒我将来要向主交账。要趁着白日抓紧作工，在和平安逸的时期不要被‘温水煮青蛙’，而是愿意为主忠心竭力。”
编：从这位姐妹的分享中，能体会到您所说的这样一种历史感对她的影响。约瑟牧师，您刚才提到的都是比较正面的从教会历史当中得到的鼓励，那在您讲课的时候，或者是在收集资料的时候，您有没有接触过一些历史中负面性的信息？
约瑟：有的，我们教会的牧者也一起反思过这个方面。比如，我们这个城市当年的福音是那么兴旺，但是后来因着社会巨变、长时间的逼迫，其实出现了教会的断层。那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在教会的建制上，或者福音的根基上比较薄弱？在信仰的传承、对孩子的信仰教育上比较缺乏？我们也观察到，当时教会可能更为注重在社会层面的影响力。当然，工人在不同阶段的工作也可能会有偏重，而且教会和领袖都是不完全的、有限的。但就算我们是这样的不完全，神还是继续在掌权和做祂持续的、奇妙的工作。
在收集这些历史资料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些宣教士的见证是很正面的，但也会很诚恳地去谈缺点不足。其实，那些教会历史类书籍也是这样。教会历史不仅激励我们，让我们看到很好的榜样，同时也会让我们看到榜样身上的缺点与不足。再伟大、再属灵的领袖都是软弱有限的，甚至都是败坏的，但是主使用这些彰显祂的完全、祂的能力。不是哪一个属灵伟人把教会建造起来的，而是伟大的福音的能力和神自己的主权。当我们谈到这些方面时，大家也很震撼。
编：您的分享也让我很受激励，您之前提到翻译宣教士传记的事工，这是教会主导的事工吗？您是怎样为这一事工呼召和筹款的？弟兄姐妹当时有怎样的回应？
约瑟：其实我们把这个翻译事工定义为一个自发性的事工，而不是教会主导推动的。一般来说，除非是那种很正式的、适合以教会的名义来推动的事工，我们更多的事工是“促成”的，鼓励大家自发性地参与其中，这是会众制的一个精髓。我们本来是想为这个翻译事工来筹款，但是翻译的姐妹没有要报酬，她愿意来做这件事，而且按照约定的时间完成翻译。会众也非常支持这个事工，我们会向大家发布进度、请求代祷，让大家一起参与到这个事工中来。不仅是我们教会，我也跟广西众教会分享，请他们为之祷告。所以不是少数人在做，而是大家都关注和参与进来，一旦成果出来后，也能及时从中得到帮助。呼召同工加入的时候，我们是缺哪一项工作，就呼召有这方面专长的同工来加入。我们现在是有四五位同工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有翻译的、校对的、编辑的、设计封面的、总协调的。
编：同工们在翻译整理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一些困难？您觉得需要哪些资源和帮助？
约瑟：主要是我比较繁忙，没有多少时间投入其中。有一些传记的年代比较久远，又是英文版的，比较难找，在翻译的过程中还会涉及到版权的问题。还有就是一些人名、地名不容易翻译，但因为关于广西的教会史，已经有了一些著作，所以对照这些书籍，人名、地名能很快地得到确认。我们也咨询一些历史学者，例如《广西宣教史》的译者。我们跟他也有交通，也请他帮我们联系出版的事。
编：接下来教会计划进行哪些历史方面的学习和事工？您期待怎样分享事工的成果给更多教会？
约瑟：我们接下来的成人主日学还要教授“健康教会九标志”的普世基督教会历史课程、我们自己编写的本城市的教会历史课程、宣教历史等专题史课程。我们也希望能得到这方面比较纯正的资源，因为不同的书籍对于教会历史的讲解都是带着各自的视角，所以对于资源要注意甄别。
我们也会继续做翻译事工，继续编写这个地区的教会历史资料：一方面是本地区浸信会的简史，另一方面是整个地区的、包含不同教会的历史。我们已经收集了很多的图文资料，有一定基础了。我们整理了一些文章发在我们教会的频道号上面。我们所翻译的文章，以及一些可以授权给我们的文章，我们也在考虑要不要做一个合集，将来分享给大家阅读。我们后续会继续进行本地区历史传记的翻译，希望能整理出版一个系列。我们翻译编辑的这些书籍资料，将会送给广西的众教会，使大家一同受鼓励和造就。
接下来，照大家的建议，我们期待能做一个寻访宣教士足迹的旅游小册子。之后外地来的肢体，还有我们本地的弟兄姐妹，甚至带着福音朋友，都可以按着册子走一走，看看神在这座城市的工作。
还有一个延伸出来的事工，就是为着广西的各个城市祷告。了解福音在这些城市传播的历史，现在教会的状况，以及他们需要代祷的事项，之后一起来祷告。
编：谢谢约瑟牧师的分享，使我们看到教会历史在教会牧养中可以有这么多方式的应用，也成就了诸多的美好之事。愿主继续作工，藉着在教会历史方面的阅读学习和文字事工，造就祂的教会，也给更多的弟兄姐妹带来帮助。